关键字：师生
正月十二习俗：搭灯棚、过老鼠节
感觉文笔有点渣……不忍直视
OOC预警
BUG可能有
以上
【王乔】灯影
00
灯影游船，星河璀璨。
01
什么时候开始不能移开目光的呢？乔一帆看着讲台上那个颀长挺拔的背影，难以自抑的想道。
他算不上什么学霸，王杰希当班主任的这个数学加强班也是勉勉强强才考进，每天跟上教学进度都十分辛苦，更别提像真正的学霸——比如他的好友高英杰——那样始终跟上王杰希的思路，看起来非常轻松的就考出直逼满分的好成绩。
他确实喜欢数学，迷恋那种抽丝剥茧一层层解开题目的过程，如同大师级的工匠一点点顺着纹理敲开灰黑的石皮，最终露出内里莹白玉石，欣喜和满足就不自觉的盈满心底，令人沉迷。
王杰希，他的数学老师，无疑就是这样一位大师。无论是课堂上的必会题目，还是高英杰课间拿去问的难题，王杰希从来都能用严密的逻辑和不从常规入手的思路征服他的学生，让他们恍然大悟的更加佩服尊敬他。
或者更深的迷恋他，比如乔一帆。很难说最初喜欢对方是在什么时候，但这就像是一个循环结构的错误程序，一旦开始就无法结束，只能在一遍一遍的死循环里无可自拔的陷入更深。
只有Do，没有Loop Until；只有While，没有Wend。乔一帆颇有幽默感的想，这样的程序如果交到王杰希那里，一定只会得到一个锋利的红叉。
因为跟高英杰关系好，所以乔一帆常常被对方拉着一起去找王杰希问题。但那些艰涩的题目他从未听懂多少，倒是注意到了关于王杰希的许多细节，比如对方喜欢养花，偶尔会看电视剧，电脑桌面是一道星辰大海的征途，遇到难题需要思考时会不自觉的用手指敲敲桌面，通常题难的程度与他敲桌面的速率成反比，如此等等。
想更加靠近对方，却找不到机会，只能做一个安静的小透明学生，等待每次测试后发成绩的时候偶尔被叫去谈话。
“要更加努力啊。”王杰希把这次的卷纸递给对方，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比上次有一些退步，继续加油吧。”
再努力结果不还都是这样。乔一帆努力掩盖住自己的沮丧，低着头鞠躬退出对方的办公室，觉得自己离对方更加遥远了，远到看不出任何被记住的可能。
“哎小同学，王老师在里面吗？”
乔一帆闻声抬头，不由得惊讶的后退了一步：“叶老师？呃，王老师在里面。”
叶修叶老师原本带隔壁物理加强班的班主任，后来不知怎么忽然被撤了职，当了新开的生物加强班的班主任，科目也改教生物了。
“你是王老师的学生？”叶修点了点头，随口多问了一句，看见对方小心翼翼的点了一下头之后才继续说道，“跟上他的思路不容易——你叫什么名字？”
“乔一帆。”
叶修又点了点头：“那乔一帆同学你先回去上课吧，我正好去找你们王老师。”
“老师再见。”乔一帆礼貌的鞠了一躬，拿着卷纸心情低落的回了班级。
02
“老王啊，你们班这几次测试的成绩单还在吗？”叶修格外熟门熟路的坐到了王杰希的办公桌上，“顺便有什么好苗子推荐一下？”
“我这儿都是数学高材生，谁会准备转学生物啊？”王杰希递给对方一个文件夹，“看完还我，下午考试总结要用。”
“我看刚才那个叫乔一帆的小孩儿就不错，生物学的比你教的那个数学好多了。”叶修翻完了成绩表，“我试试说服他过来学生物吧。”
王杰希深深看了一眼对方，却没有阻止，只是叮嘱了一句：“给他一点信心，和一个足够明确的目标。”他当然知道乔一帆跟上班级的教学进度都有些困难，继续勉强对方留下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多做一些尝试或许对他的未来更有好处。
转班的事情乔一帆很艰难才决定下来，他不想离开王杰希带的班级，但也想提高自己，让自己有足够的资格站在对方身边。他不知道生物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尝试，但这是目前他除了数学的唯一选择。
而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哪怕转了班，他的数学老师仍然是王杰希，原来班级唯一的朋友高英杰也没有因为转班疏远他。
很多事情需要尝试才有结果，乔一帆发现自己或许真的如叶修所说的在生物方面有些天赋，因为学生物要比他之前学数学轻松的多，各种精密的实验他也都可以独立完成，记录出每一组宝贵的原始数据，再从里面抽象出数学模型，具体的研究某一个生物问题。
这种情况下，他反而有更多机会去靠近王杰希了。之前乔一帆只是偶尔才会被高英杰一起拉着去问题，而现在，遇到无法建立数学模型的情况时他可以尽管去找对方，让对方帮忙看看问题在哪，或者求出数模之后让对方看看有没有错误。
在这种动力的推动下，乔一帆不断的加大他的课题难度，做更复杂的实验，用到更多的对照组，记录更繁复的数据，并且努力把这些努力变成一个普适的结论。
毕竟是数学加强班里出来的，数学对于乔一帆来说绝对算不上弱项，甚至比生物加强班里的不少人好的多。所以选择了需要建模课题的同学总是喜欢找乔一帆组队，主动帮他做实验，只把最后的建模部分留给他来动手。
03
努力终归不会白费。高三的时候乔一帆的课题获奖了，国家级的一等奖，几乎立刻就有几所以生物专业著名的大学来找他沟通自主招生的事情，提前录取不用参加高考什么的。
决定了大学之后，乔一帆在高考前夕忽然闲了下来。手里的课题基本都完成了，大学通知书已经送到家里，完全不用再为了实验或者复习熬个通宵，白天学校的课都成了可听可不听的，就好像高考已经考完了一样。
好吧对他来说的确是考完了，毕竟录取通知书都发下来了，他完全不必再参加一遍高考。
不过最后乔一帆还是选择参加高考了，他想试试自己能考到什么程度。
高考前一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里王杰希开着飞船在星际里穿梭，他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对方身上。万千星辰汇成河川，仿佛灯火满城，画舫游船穿行其中，耀眼而温暖明亮。
等高考成绩出来，就去表白吧。乔一帆想，三年高中读完，他仍然无法放下对王杰希的喜欢和执念，不如就任性一回，哪怕被拒绝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很多事情都要尝试了才知道，不是吗？高考完等成绩的那段时间他依着梦中的场景搭出一个袖珍灯笼，常年泡在实验室练出的一双手稳定的做好了每一个细节，接好电路反复检查后才小心的收起来，准备找机会送给王杰希。
04
乔一帆高考考的很好，分数差不多与高英杰持平，是他高中三年里考的最高的一次。
回学校拍毕业照的时候正赶上王杰希生日，乔一帆顺理成章的带上了他花了快一个月做出的礼物，在拍完所有照片之后单独去找了王杰希。
“老师，生日快乐。”不知怎么乔一帆一站到对方面前就变得无比紧张，把礼物递给对方的时候甚至连手指都有点颤抖，用尽了勇气才没有让自己的声音跟着一起抖起来，“高中三年来非常感谢老师的教导，您永远都是我最尊敬的老师！”
“应该的，没什么好感谢。”王杰希微笑的看着对方，“我倒要谢谢你的礼物，可以现在拆开吗？我很期待。”他的学生无疑经过了一次蜕变，现在的乔一帆比之从前更加自信且强大，目标坚定不可动摇，但仍然温和而谦逊，在他面前会紧张，就仿佛时间倒流，又回到了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
“可以，老师。”乔一帆紧张的收紧了手指，差点要说不出下面的话。
王杰希拆开淡雅的素色包装，里面是一盏不大的灯，暗蓝色玻璃的灯罩，打开开关后灯内仿佛有一道璀璨星河缓缓流动，光芒柔和而温暖。
“我很喜欢，谢谢。”王杰希看着里面流动的星光，忽然觉得心底里仿佛被剪了指甲的猫爪轻轻挠了挠，勾起一缕似有似无的柔软痒意。
乔一帆的耳朵尖儿不由得一点一点红了起来，连忙急急的解释：“因为之前去找老师问题的时候有看到老师的电脑桌面，壁纸就是一道明亮的星河，所以想老师会不会喜欢这种夜灯，就趁放假做了一个——老师你喜欢就好！这个后面还有挂钩，可以挂在墙上做壁灯，光不是特别亮所以不会刺眼，晚上如果需要看手机或者别的什么的话可以用这盏灯！”
“好的，有心了，一帆。”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怎么那么好听！“老师，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可以吗？”乔一帆原地膨胀，表白的话都说出口了才反应过来好像不对，下意识就抬手捂住了脸，绯红从耳根蔓延到脸颊，觉得再也不能正视自己了。
有点儿可爱。王杰希想，伸出手揉了揉对方柔软的头发，正准备答应，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一帆，你成年了吗？”
“呃？”乔一帆愣了一下，“还差几个月，我上学早。”
师生就算了，搞Gay就算了，但未成年王杰希实在下不去手，怎么说他也是老师，还有点基本的原则在。
“抱歉，一帆。”王杰希放柔了语气，“如果成年之后还没有改变想法，你可以来找我。但现在，真的不行，也不是我不喜欢你，明白吗？”
“明白。”乔一帆笑了，三年他都等过去了，几个月又算什么呢？
05
灯影盈河，星光满川。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