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生快呀!
一个适合在夜半讲的温暖故事
当然我不知道我能把这种温暖表现出多少
OOC预警
可能有BUG
以上
【喻王】南溟北辰
00
来自南溟,生于北辰。
跨越星辰,横渡海洋。
大风起时,终归故乡。
遨游四海,为求其凰。
01
不知为什么,自从见到喻文州后,王杰希的耳边就一直响着这首歌。空灵曼妙的女声低吟浅唱,歌词缥缥缈缈模糊成一串如歌行板,勉力分辨才听能清。
那字字句句流入耳中都无比熟悉,他却怎么也想不起什么时候在哪里听过,索性把记了歌词的那薄薄一张纸夹在乐谱里,站定架起小提琴开始演奏,试图尝试出一个正确的旋律。
王杰希是一名流浪的小提琴手,但这不影响他的优秀。几乎他待过的每一家乐团都愿意倾尽全力婉留他,但他从来不曾为之动心停留。他的记忆似乎已经被时间消磨殆尽,只知道自己应该前行,却早已忘记了前行的目的。
这个靠近天池的小镇,本来也不过是他前行路线上一个微不足道的黑点。他是旅人,而非归客,可这里却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归属感,让他不由得选择了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
在过去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小提琴都是王杰希用来谋生的手段。每到一个城市,就加入那里最好的乐团,多则待上两三月,少则七八天,赚到足够的路费后就起程上路,继续他不知目的的旅程。
这次也是同样。王杰希第一天就用一段充满张力的表演征服了乐团的团长,当天晚上就提着箱子住进了宿舍。
“你好,我是喻文州,”他的室友微笑着自我介绍,伸出的右手手掌削薄指节分明,手腕的线条利落而清晰,手指修长且保养良好,“是团里的钢琴手,以后就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来自南溟,生于北辰。
跨越星辰,横渡海洋。
大风起时,终归故乡。
遨游四海,为求其凰。”
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歌声在他耳边响起,王杰希只当是隔壁的长笛手开始练习了,并没有当回事儿的跟对方握了一下手,语气与平时并无二致:“王杰希,小提琴手。”
他的手指与对方相碰时,那段歌声陡然加强,松开后便又跌回依始的样子,若有若无的在耳边响着。
这幻听的级数有点高级。王杰希一边不动声色的跟对方聊着天,一边企图听出那歌词唱了什么,但很快他就忘记了歌词这回事,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与对方的交谈中。
他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了无比的熟悉感,令人放松而安心。并且喻文州是所有他遇到的人里面唯一一个能够跟上他话题的人,无论是肖邦巴赫贝多芬,还是庄子李白雷诺阿,甚至中国古代的种种神话传说,对方似乎都有所涉列,令人惊喜且愉悦的期待话题进展。
仿佛高山流水,伯牙子期,有幸觅得人间知己。
02
乐团的工作其实颇为清闲,通常只有周六晚上每周一次的例行音乐会,遇到节假日会适当多开几场,稍微忙一些,但大部分时候都没什么事儿干,顶多就是全团练习新曲子,或者尝试写出新曲子。
“要试试一起谱个曲吗?”有一天喻文州忽然问他的室友,“最近我耳边总有一组美妙的音符,但我没法把它变得完整。”他递给对方一个五线谱的手抄本,最后一页上凌乱的记着一组音符,后面有许多修改的痕迹,但最终还是用两道加粗的黑笔痕迹重重划去了。
盯着那组符号,王杰希骤然有些激动,拉起对方就往他们的练习室去,娴熟的架起小提琴示意对方先弹。
喻文州的手指随即开始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移动,流畅而饱满的琴音在耳边跳动起来。然后小提琴的声音加入了,仿佛凤凰低吟,海洋中暗流温柔涌起波澜,璀璨星河横亘夜幕。
那是自从见了喻文州以后就每天回响在他耳边的歌声。几句暧昧不清的歌词他已记下,那张纸正夹在他的乐谱本里,再往前翻几页就是一段没头没尾的音符,他也曾多次尝试补全,但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曲调——现在他发现,这没头没尾只是对于小提琴独奏来说的,如果加上喻文州的这一段钢琴谱,他们的合奏是如此相得益彰。
“之后让这一段轮入反复就可以了。”王杰希放下琴弓,“或许可以试试卡农的手法。”
“结尾用这个。”喻文州在他的谱子上又补了几笔,“来一遍试试?”
“好。”
于是琴声再一次婉转,星河流动夜色温柔,海洋中水流涌动,有生物在深蓝的近乎黑暗的海底缓慢游动,愉悦,期待,希望;然后海洋掀起层叠的波澜,狂风呼啸而过,星碎云散,黑暗,哀伤,绝望;最后是一切重归平静死寂,希冀,寻找,和仿佛无尽的等待。
03
练习室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两人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似的顿住了,目光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渐渐变得缱绻而温柔。
直到喻文州再次按下琴键,沉默才就此打破。
“来自南溟,生于北辰。”他轻声唱道。
“跨越星辰,横渡海洋。”王杰希移动琴弓,声音低沉,略带沙哑。
曲调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两个声部,一部分低沉,一部分激越。
“大风起时,终归故乡。
遨游四海,为求其凰。”
两人默契的轮唱,从节奏到曲调高低都恰到好处。
曲子渐渐归于平静,最后一个尾音拖的极长,仿佛凤鸣风涌,震颤心弦。
“文州,我终于找到你了。”王杰希慢慢放下小提琴,脸上带着真实的温暖微笑。
喻文州沉默的合上琴盖,冲对方眨了眨眼睛:“遨游四海,为求其凰?”
“只是歌词。”
“你恐怕永远也没法求到你的凰了,杰希。”喻文州微笑着站起来走近对方,“不过这儿有只鹏,不介意的话我们或许可以一起走?”
“回北溟吗?”
“那得等大风。”喻文州跟对方讨了个缠绵而激烈的亲吻,末了喘着气儿低声笑道。
04
他们曾经相伴走过百万年的岁月。
彼时喻文州还是浩瀚北溟里的一只不大的游鱼,王杰希还是一只生于北辰烈火的小小雏鸟。
后来他们被叫做“鲲”和“凤”。
他们相识许久,相交甚笃。喻文州爱那璀璨星河与无边天空,便化作鹏,与王杰希一并翱翔于天际。
好景终究不长。不久海运而六月息起,喻文州不得不沿着庄周布下的路线,迁徙于南溟。他无法告诉对方他去了哪里,只好等待下一次海运风起,化为鹏方可回到北溟。
漫长的岁月消磨着他们的记忆,最后他们几乎与常人无异,只是最深最深的意识里藏着寻找和等待的执念,
而那首歌,则是某日路过的神龙随口作的小调,却忘了龙族自带言灵效果,让它成了一个预言,同时也成了解开这个结果的引子。
“来自南溟,生于北辰。
跨越星辰,横渡海洋。
大风起时,终归故乡。
遨游四海,为求其凰。”
他们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了这首歌。
05
遨游四海,为求其凰?
不,改歌词了。
改成什么?
遨游四海,为求其鹏。
FIN
小剧场:
叶修(神龙,捂眼):还好自带言灵效果,不然看那两个跨物种谈恋爱的鲲鹏和凤在北溟秀几百万年恩爱,朕的龙目非瞎了不可。
喻文州(鲲鹏,微笑):这么说叶修你是故意的?
王杰希(凤,冷漠):百禽听令………
叶修(神龙,匆忙打断):不带这么狠的啊王大眼!朕还有事就先走了,身边这只狗妖小点留给你们,随便放闪光弹虐他没关系不用还了!
真•FIN
这是关于文里梗的一点解释
喻文州是鲲,本来他在北冥,后来起风了他就被迫迁往南溟,也就是那个临近天池的小镇。
梗出于庄周的《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重点加粗。
主要应该就是这些。